新西兰媒体聚焦华裔最终集:打破刻板印象,开启新浪潮

新西兰全搜索新闻直播间,Stuff新闻网是新西兰阅读量最高的主流新闻网站,上个月的访问量达到了3900万,也就按人均来说,每个新西兰人浏览了8次。华裔作为新西兰的少数族裔,在主流媒体上的版面并不多,甚至和人数的占比不成比例的。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华裔在新西兰的各个领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让华人的能见度提高。

Stuff新闻网最近拍摄了一个系列记录短片,采访和关注了新西兰的华裔群体,介绍了他们的故事。这部记录短片的名字叫做《新西兰》,最终集《新浪潮》。让我们跟随Stuff新闻网的脚步,了解更多新西兰华人的历史。以史为鉴,感知未来。

南希·蒋穿越艰险的中央南阿尔卑斯山脉就像是舞者一样轻盈,而且速度非常快。当你看到她时,下一秒她就到达了另外的一个地方,比你预想的还要远。她的坚毅代表着新西兰山地跑步运动员的水平。

她每三个月就会跑烂一双运动鞋,经常穿越尼尔森险峻的山谷去上班。

蒋女士从上小学的时候开始跑步的。和她父母和祖父母对此不安的情绪不同,她非常擅长跑步。而且她热爱跑步。他们试着打消她对于跑步的积极性,说:“中国人是不做这项运动的”。他们也限制她外出的时间。长辈对于她能够成功的期望,是在周末催促她学习中文和微积分。但是这个让她的态度更加坚决、

“当长辈跟我说,中国人不跑步,中国人不擅长跑步这项运动……我觉得我要去证明父母和家庭的这个说法是错误的。终有一天我会代表新西兰参赛,” 她笑到。蒋女士现在是新西兰山地跑步冠军,超级马拉松史她的最爱。

她的父母,琳达和雷鸣,是在蒋女士5岁的时候,从中国马鞍山移民到新西兰的。她的妹妹露西是出生在新西兰。她记得父母变卖了所有的东西,包括她的玩具,来到新西兰,期待更好的生活。“中国的环境是比较有限制的。他们基本上只能在大学毕业后干分配的工作。”

蒋女士的父母移民到新西兰的时候,亚洲移民的形象就是富有和光鲜亮丽。亚洲人的刻板印象就是开豪车,然后在奥克兰住豪宅。但是,蒋女士的家人,就像是中国其他在90年代来到新西兰的移民一样,必须努力工作,一点点建立起来。最开始的一年,蒋女士一家和另外一个中国家庭,住在奥克兰郊区的公屋里面。

她的父母工作非常努力,过着简朴的生活。“因为他们过去在中国国内成长的环境,食物是缺乏的。我知道有些亲戚在当时饿死了。”

蒋女士经常笑容挂在脸上,轻声细语,非常优雅。但是坚毅和勇气也能够明显展现出来。她暗示成长中也曾经历过种族歧视,但是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她在学校参加了很多体育活动,这些是她融入到学校的一种方式。

蒋女士固执的认为她不是要去打破华人在体育运动中的刻板印象,她只是超级头很硬。“我喜欢证明别人是说错了,如果你跟我说我不能做什么事情,我偏要去做,去证明你说的是错的。”

虽然在成长的过程中,她不按照父母的想法来,但是她能够理解原因。在她父母的成长环境中,快乐的跑步是非常陌生的概念。“他们会担心跑步会影响我的健康的成长。我觉得他们只是想确保我考试有好的分数,去上大学,然后找到一份经济稳定的工作。”

虽然在新西兰没有任何人问她的居民权,反而是在国外遇到了。

其中最让她记忆深刻的是法国的3千米比赛。“即使是穿着新西兰运动员的衬衫,有些人还在那喊’回去中国‘,赛场上我没有足够的气力去纠正他们。”

她希望自己的故事能够鼓励更多人去走自己的路。”希望其他华人女孩能够看到这个,并且有所启发。“

1987年之前的移民政策是偏向英国和爱尔兰人的,但是在1987年之后改变了,主要是看移民的个能力。移民只要满足了教育条件、商业条件、职业标准、年龄、财富要求,都是可以申请入籍新西兰,不管种族和国籍。这也是首次大批的非英国移民进入到新西兰。大批充满探险精神的亚洲人,特别是香港、台湾、韩国、新加坡、和中国大陆地区的人移民到了新西兰。

奥克兰大学叶教授说这些移民在80年代和90年代涌入新西兰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几点:

首先是他们想要更好的生活,让他们的孩子在一个相对竞争较小的环境中成长,然后体验西方的民主价值观。当时移民到新西兰的亚洲移民人数大增。从1986年到2006年,新西兰的中国移民从26541人增长到了147567人,20年间增长了456%。

露丝·卢是在秋天抵达惠灵顿的,她是一名软件工程师和作家。她的专业是机械电子学工程,同时有一个创意写作的硕士学位。她说自己想写关于户外运动华人女性的故事,因为这个是很少见的。她喜欢徒步、攀岩等。

她在20多岁的时候开始思考文化身份认同和探索该如何把自己放入到华人和新西兰人这两个类别中。卢女士的父母也是来到新西兰寻找更好的生活,因为当时的中国还是很贫穷的。他的家人从上海移民到奥克兰,当时算是中产,在90年代中期有3万人民币。这部分钱缝在了卢女士的衣服中,然后带到了新西兰。当时他的父亲30岁,她5岁,他还有个弟弟出生在新西兰。

卢女士的家人在她9岁的时候搬到了旺加努伊市,从文化多元的奥克兰搬到新的地方,让她感到非常震撼。”我当时觉得整个人生,在奥克兰的伙伴都是中国人或者印度人,感觉非常正常。但是到了旺加努伊市,可能有33%的毛利人,其余的都是白人和其他种族。”

根据2018年人口统计数字,新西兰有247770位华人,其中近70%的华人居住在奥克兰。

旺加努伊市华人家庭比较少,她感觉自己和其他人不同。卢女士爱笑,也会偶尔说脏话,能够把很难的话题简单的解释出来。她说她不会去容忍任何种族歧视的话题,“我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卢女士说看到父母经常在零售店和快餐店工作到很晚,一点一点的建立起来新的生活。

“从无到有的建立新的生活是非常难的,这就是我父母之前做的事情。” 她父亲有工程学位,同时在梅西大学有硕士学位,但是选择投资商业移民,通过管理零售店和快餐店移民。

卢女士今年31岁了,她对自己有两种文化身份感到非常舒服。在中国生活的时间,让她对于自己的华人文化部分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第一个抵达新西兰的中国人,是1842年从尼尔森跳船的黄鹤廷,但是中国人开始大规模到达新西兰的地点是在奥塔哥的金山上。他们是1865年被邀请来这边振兴金矿的,在1871年,华人人数是4000人。

1890年金山消失之后,华人开始搬到其他区域,然后在商品菜园工作,或者是在蔬果店和洗衣店工作。当时华人受到歧视,比如说入境和人头税。1908-1951年之间,还出现了专门针对中国人的法律,比如说限制入关人数、阅读测试等。在二次世界大战的时候,华人中的女性和家人被准许入境新西兰避难。但是在1986年,华人人数只占了新西兰总人口的1%。

人头税这种不公平的法条在1944年被废除。2002年,时任总理的海伦·克拉克代表新西兰政府像华人就人头税这些不公平的法条表示道歉。

奥克兰大学教授叶女士表示上世纪80和90年代的中国移民开始转变新西兰的华人社区。粤语不再是主要的华人交流语言,普通话成为最主要的语言。

最开始的中国移民是从中国南方的广东省来的,他们大都是农民,受教育程度不高,因此在新西兰很低调。但是新移民这是更勇敢的发声,和挑战种族歧视。

在上世纪80年代之前,新西兰人对于亚洲还是很陌生的。很多人无法分辨各个亚洲国家,更别说新老移民了。

老华人移民们在融入新西兰文化中做出很大努力,突然发现他们经历了种族主义,因此怨恨站出来发表意见的新移民。新西兰人在80年代-90年代并没有准备好应对大规模外来新移民的事实。叶教授依然记得老师们、官方和其他人都好奇移民在新西兰的生意大获成功,他们是如何选择的。原因之一是因为新西兰的商业环境是很不一样的。

叶教授曾经建议新移民们可以在奥克兰的市中心开店,移民跟她说那边的行人太少了。

在银行从事转账业务的朋友发现亚洲一天的转账要比新西兰一个月的转账还要多。

高大罂粟花综合症(Tall Poppy Syndrome)是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一个流行用语,用来形容一种在社群文化中,集体地对某类人的批判态度,属于意识形态表达的一种方式。 当任何一个人在社会上达到某程度上成功的时候,而惹来社群中不约而同的,自发性的,集体性的批评。

新西兰的高大罂粟花综合症就是觉得亚洲新移民都非常有钱,开奔驰宝马,他们也不认为这是炫耀。当时华人新移民显得格格不入。

尽管华人有时会遭遇种族歧视,叶教授表示她对未来充满希望。首先是想蒋女士和卢女士这些认为新西兰华人需要有更多榜样。她也觉得有更多人站出来,讲述新西兰华人和遭遇的歧视,能够带来更多改变。

叶女士积极倡导将新西兰华人历史加入到学校新课表中。“180年的华人移民史是很长的时间。”

编后语:我觉得这个系列的第一集拍的很不错,能够提出一些让人思考的问题,但是越到后来,特别是最后几集,总有一点隔靴搔痒的感觉。主题想要关注一些社会现实,或者采访一些人物,但是有不够深入,往往无法了解创作者到底是要反映什么的观点,因此感觉开始变深入的时候,就马上缩了回来。无法否认的是,这个系列是一个新的尝试。但是如果想要引人深思的话,最好把话题挖的更加深入一些。

*文中的中国人名都是按照英语发音音译的,如果有提供准确的人名,请在留言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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