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国的春节,也是大年初一,是拜年的日子。今年中国国内经历了一场大的防疫的战役,希望国家能够严控疫情,国内的家人亲戚朋友们都能够健康快乐的迎接新的一年。也希望新的2020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我想更大家聊一下我记忆中的春节。其实在我们这一代的8090长大之后,感觉年味越来越淡了。但是小年到春节再到元宵节这中间的三周是学生时代寒假里的高潮,也是一年中最开心的节庆时间。
首先来说一下小年,小年是整个节庆的开端。因为腊月23小年夜是送灶神上天的日子,所以在此之前要将厨房认真的打扫和清理一遍。在我的家乡冬天还是挺冷的,在天气好的下午,父母会将厨房的地板都拖一遍,厨房家具擦一遍,然后将橱柜里面的锅碗瓢盆全部都转移到院子里的大盆里,认真的全都洗一遍。
学生时代的我,并不明白父母为什么每年都要在小年之前如此麻烦的将厨房认真的再打扫一遍,因为平时打扫已经让厨房很干净了。现在发现,这种仪式感很重要。中国人很相信自己的习俗和文化,在灶神爷上天的日子,肯定家家户户要将厨房整理好,在这重要的一天里面,开开心心的迎接灶神。这样灶神就会保佑一大家老小的饮食和身体健康。在这种仪式中,我们是在诚心的相信自己的行动,能够给全家带来幸福,这也就是年味和节日气氛的所在。
小年当然不只是干活,小年也是庆祝的时间。在忙了一天之后,小年夜是全家团圆享受一顿美食的日子。小年左右家人亲人会陆陆续续的从全国各地工作学习的地方赶回来,一起庆祝,过春节。小时候,小年夜,奶奶都会准备一大桌子的菜,大家也都会过来帮忙,然后晚上5点多的时候,到处都开始放鞭炮,然后就可以开动晚餐了。大家似乎都在比,谁家放的比较早。
随着小年庆祝序曲的拉开,还有一个星期就过年了,所以春节的味道会一直一直的往上推升。大家再无论如何都会赶在除夕之前回家,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一个不变的真理。而且,小孩们也都在盼望着下一场雪,因为天气冷,下场雪会让整个年味更足。每天都在期待着早上起床,外面下的厚厚的一层雪。我的家乡降雨量比较多,所以下雪的机会也是挺多的。冬天赖床,我爸就会在早上喊我,说快点起床,外面下雪啦。
在小雪的时候,我们还有那种自制的暖炉,将油漆小桶下面钻很多孔透气,然后用长长一根铁丝穿在上口的两端作出一个可以提着的带子,然后把烧着的木炭放在里面,就可以拿出去取暖了,再冷也不怕了。
木炭取暖的好处就是,火力比较猛。我们可以在上面烤红薯,也可以烤橘子。把一些备用的木炭放在书包,还可以带到学校去。然后如果木炭快熄灭了,就赶紧拿出去,用手提着在空中来回甩成一个圈,风就可以让木炭变得很旺了,这就又成了一个玩具。
当然,在这对期间,也是下大雪最高频率的时间,我们会出去帮忙铲雪,不然雪化了,结成冰,路上会很麻烦。记得有一年,雪下得很厚,我们将雪堆成了一座小山,将里面掏空,然后点上一支蜡烛,有点像爱斯基摩人的雪房子。
然后,在这一段时间就开始置办年货了,购买鸡鸭鱼肉,做出腊肉腊鱼,做出卤肉卤菜,这样不仅可以庆祝新年,在亲戚来拜年的时候,也可以快速的作出一顿大餐招待。
到了除夕当天,新衣服也是最重要的。因为要新年换新装,用新的装扮来迎接和庆祝新年。所以会看到大家在这一天穿的还挺正式的,比如说西装或者燕尾服,要用自己最好的一面来迎接新年。
除夕最重要的团圆饭午餐,而不是年夜饭,因为下午大家都去忙着贴春联,晚上还需要包初一的饺子和看春晚。我记得小的时候,和爷爷奶奶住的时候,奶奶有一道我们最喜欢的菜,最左下角的那道菜,是用猪肉肉馅加粉丝,然后用豆腐油皮包起来炸的食物。内香外脆,比饺子还要好吃。但后来,奶奶上了年纪之后,不能再做饭了。还好,这一道菜也是四爹最拿手的,所以非常想念这道菜。然后,我们当地的胡萝卜炖羊肉,萝卜焖鸡,青菜炒腊肉,手打鱼圆,卤肉等都是非常棒的美食。我一直在试着复制这些家乡美食,但是还是没有记忆中的味道足。
还有一个小细节,除夕和春节的炮竹是最大梱的,表示节日的重要性。在放完爆竹之后,就是我们都回去捡那些落下来的,未爆的爆竹,然后将很多的爆竹折成两半点着,“嗤花”,就是看爆竹药点着的火花。或者两个对在一起,点燃,像斗鸡一样,看谁的比较厉害。这些都是小孩才回去做的事情。
吃完中饭,我们就要回去贴春联了,因为有规矩说必须在下午将春联贴好,迎新纳福。所以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等我爸熬浆糊,然后我们就开始将所有门都贴上春联。记得在小学的时候,学校还负责推销春联,可以在学校处购买,然后新华书店负责和学校对接供应春联。
然后晚上全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开始包饺子看春晚了。当时没有其他的娱乐,所以每年都是准时的守在电视机前看央视春晚,很多相声小品都成为在拜年时候讨论的哏。春晚的歌也会被制成磁带和唱片。但是随着娱乐方式逐渐多了起来之后,就会觉得春晚的质量越来越不行,也看不下去了。
春节的当天,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给爷爷奶奶拜年,然后是和兄弟姐妹去给其他亲人拜年。拜年是风雨雪无阻的事情,就像是国外的圣诞节送出的汇报家庭情况的卡片一样,拜年是和亲人聊过去的一年的发展,也是增加交流的机会,因为很多人都是一年才会见到一次的。
不管时代再怎么变化,不论身处何方,春节的节日记忆永远在中国人心中是最喜庆和快乐的。我看到自己社交媒体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华人庆祝新年的情景,是和我们是一模一样的,包括爆竹以及团圆饭场景都是一样的。
当自己长大了,不再盼着过春节吃好的,不再期待春节买新的衣服,不再有足够的假期时间从小年待到元宵节,不再能够跨越丛洋团聚,但是那份团聚的心,那份热爱家人和亲人的心却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其实有没有年味并不重要,而只是我们都已经长大而已。最重要的是春节的仪式,我们对春节的付出,对家人的祝福。团聚的体验和家庭的凝结感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那份心才是最重要的。这也是中国文化最可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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