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媒体聚焦华裔第三集:新生活,从金山到绿园

新西兰媒体聚焦华裔第三集:新生活,从金山到绿园

新西兰全搜索新闻直播间,Stuff新闻网是新西兰阅读量最高的主流新闻网站,上个月的访问量达到了3900万,也就按人均来说,每个新西兰人浏览了8次。华裔作为新西兰的少数族裔,在主流媒体上的版面并不多,甚至和人数的占比不成比例的。于此同时,我们也看到了越来越多的华裔在新西兰的各个领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让华人的能见度提高。

Stuff新闻网最近拍摄了一个系列记录短片,采访和关注了新西兰的华裔群体,介绍了他们的故事。这部记录短片的名字叫做《新西兰》,第三集《新生活》。让我们跟随Stuff新闻网的脚步,了解更多新西兰华人的历史。以史为鉴,感知未来。

吉斯伯恩大雨滂沱,吴叶豪(音译 Yet How Ng)菜园里的黑土就像是黏土一样粘住他的雨鞋。但是长势很旺的蔬菜一点都不在乎,他脸上露出了丰收的喜悦。拔起整棵花生苗,然后扯下一颗颗花生。和其他蔬菜生长一起的一排排整整齐齐的花生,是他最喜欢的零食。吴先生,今年70岁了,在吉斯伯恩市场贩售新鲜蔬菜。菜园的工作辛苦,需要不停的干活。有些休息的时间,但是往往间隔很长。

但是,他所离开的上世纪90年代贫穷和机械化水平低的中国山区,要比这边辛苦更多。吴先生,跟着他的叔叔迪克来到新西兰,他们是众多在新西兰田地里辛勤工作的中国家庭的一个,他们为的是给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

第一个中国商品菜园是在1866年建立的,在20世纪初,新西兰全国有很多中国人经营的商品菜园。到1940年代,中国蔬菜种植者所产的蔬菜占了新西兰蔬菜总量的60-80%,这些蔬菜也提供给在太平洋服役的部队。

但是新西兰商品菜园的园丁们的故事,不仅仅是对新西兰产生经济贡献而已。这群勇敢和朴实的男人和女人们,离开了中国国内不可想象的贫穷,身无分文的来到新西兰。这是关于他们在新西兰所经历的一切。

在离阿什伯顿车程5分钟之外的地方,也就是壮丽的南阿尔卑斯山的西北部,你就来到了新西兰华人非常重要的历史地点。这里已经没有留下很多东西。只有一个砖砌的烤猪窑,以及两排在风中摇晃的铁皮屋。

但是老旧的吴金兄弟历史定居地很有历史意义。它讲述了吃苦耐劳的中国开拓者在新西兰富饶土地上展开了新生活的精彩故事。

这可能是新西兰唯一的商品菜园定居地还留下了最初的建筑,而且烤猪窑是大洋洲仅存的几个原始的烤箱。

在金氏兄弟商品菜园鼎盛时期,是新西兰南岛最大的菜园。往坎特伯雷地区中部贩卖各种水果和蔬菜,有超过80人在菜园居住。金叶和金桐对金氏兄弟位于阿什伯顿的定居地非常了解。他们的先辈们在这里经营着生意,在最初的建立中起到了核心作用。

金桐说这些人来自于广东台山,在1920年代开始建立和经营菜园。之后,他们开了蔬菜店,贩卖水果和蔬菜箱。这些人工作很努力,生意也变得非常成功。很多阿什伯顿人成为他们忠实的顾客和一辈子的好朋友。

而且这些地方不光是商品菜园,更是中国社区的中心。这些菜园通常是几代人共同生活的据点,他们联系的地方,和学习认识新西兰的地方。第一次,不是金子,而是蔬菜,吸引了中国人来新西兰。

中国人最初来新西兰是在1865年,受到奥塔哥商会的邀请,来废弃的金山工作。社会历史学家和作家露丝·林的书《大地之子》,提到这些寻求财富的淘金者主要是来自广东的贫苦农民。

他们来新西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赚钱,然后帮助中国国内的家人应对战争、土匪、饥饿等的影响。他们来自于自给自足的乡村,有非常多种植蔬菜的经验。淘金人很快在金矿山周围建立起来小型菜园,有些则转行成为全职的农民。

新西兰最先建立的菜园是1867年在但尼丁和亚历山德拉的菜园。截至1871年,惠灵顿中部有6座中国菜园,奥克兰最早的中国菜园是在1870年代。1890年代,随着淘金热的散去,中国人开始寻找新的谋生方式,慢慢从金矿,转为菜园、洗衣房和水果商铺。 

上世纪20年代,几乎在新西兰每个区域都有中国商业菜园,近50%的在新西兰的中国人和土地打交道。

这些工作都是体力活,所有种植者们往往都是一大家子,形成了自己的关系——比如说金氏兄弟——根据氏族建立联系。“你需要很多的人力,” 林女士说一些商品菜园,像金氏兄弟一样,也经营水果店,但是这样的例子很少。你的英语需要很不错,这样才能够和顾客打交道。

但是在菜园工作……你是和蔬菜打交道,所以它们应该不在乎你说的是中文还是英语。“如果你是菜园种植者,可能一直会做这个工作。”

种族关系专员,前市长,廖振明也曾和土地打交道。他穿着带有橄榄球队标志的衣服,住在舒服的吉斯伯恩的家里,说他父亲的家庭是在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从香港逃到新西兰来的。

他的父亲是由他姐姐担保于1847年来到新西兰的,在商品菜园工作攒钱,最终购买了7英亩的土地。但是购买土地的时候却出现争议和种族歧视。欧洲农民跟土地所有者说不要卖给中国人。所以他父亲只有支付比这些欧洲农民更高的价格购买土地。廖振明依然很清楚的记得在菜园工作的情形。

“我们一般都是在5-7岁的时候开始下地干活,一般都是去拔草或者搬箱子,或者摘胡萝卜和西红柿。” 他们一般都是在上学之前干活,然后父亲在中午的时候把他们接回家,吃午饭,干活到下午一点。

“我们下午经常迟到,我们跟父亲说,校长帕克斯·肯尼迪说请把孩子们准时送回学校。然后到了下午2点半,也就是放学的时候,父亲开着卡车接我们回家。”

廖振明回忆说他非常痛恨学校假日,因为他们需要全职工作,而班里同学们都去露营、打猎、钓鱼,或者去湖边度假什么的。他们也被校长训斥,因为8岁起就开始开拖拉机。“我说:’爸,校长说你必须是12岁以上才可以开拖拉机……‘我爸说:’好吧,他不知道自己在所什么,继续干吧,儿子。‘”

他父亲收购了一家蔬菜和水果店,是他学习毛利语的地方,他经常模仿毛利顾客。廖振明和他哥哥理查德继承了父母的生意,在卖掉之前在那里工作了很多年。

“我不认为很多经营商品菜园的父母希望他们的孩子继续从事这个工作。他们鼓励孩子去受教育,学一门技术……不要和他们一样艰苦的挣扎,因为他们知道商品菜园是很辛苦的工作。”

林女士说直到二战之前,大多数中国人只把新西兰当成暂时的居住地方,挣钱然后把钱给中国国内的家人。这只是他们工作的地方。就像是现在的季节工人一样。

二战之后不一样了,“新中国成立成了一个转折点,他们觉得新西兰现在是自己的家。” 二战之后,第一次允许女人和家人入境新西兰,中国商品菜园从男人的社区转变为家庭社区。

林女士表示1940年有很多中国人经营着菜园,市场上超过60%的绿色蔬菜是他们种植的。战后的时间对于菜园种植者而言是一个机遇,他们辛勤劳作,为家人提供好的生活,同时能够享受之前从未有过的教育机会。

随着1980年代超市的兴起,菜园系统出现下降趋势,因为小型家庭生意很难和大型种植者竞争,因此中国商品菜园就没有之前常见了。

陈永豪,但尼丁前任华裔市长在参观上海的时候做了一个演讲,他说对于他而言是非常感动的,因为他父母来自于中国,没有什么能够比得上作为家乡的市长然后来到中国这片故土。陈先生现在已经80岁高龄了,他是第一代移民的孩子之一,他的目前是二战逃难到新西兰的。

“有200多名中国女士和他们的丈夫们来到了新西兰,之后就有了很多孩子,我就是其中的一个。” 他的父亲是1920年出来的,他的祖父接着也来到这边,他的父亲直到1940年代都是在经营一家洗衣店。

“当时大部分来新西兰的中国人,主要是做洗衣店、水果店,还有就是商品菜园。” 陈永豪小时候的工作,不是在商品菜园,而是在但尼丁斯图尔特街的炸鱼薯条店工作。准备薯条,削土豆、服务顾客、烹饪食物都是他成长的一部分。在1940年代,但尼丁的中国人口数量已经很可观了,但是陈永豪所就读学校的中国小学生并不多,他直到入学之后才会说英语。

“我们家就非常中国传统,我直到中学的时候才知道如何使用刀叉。” 陈永豪成了一名律师,遵从了第二代中国移民受教育,然后掌握一技之长的路子。

他很清楚,这段漫长和独特的新西兰华人的历史需要在新西兰学校的课堂上讲述,帮助理解新西兰的历史以及当时中国人面临的艰辛。我们的祖先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他们可能会在中国活不下去,他们可能会饿死,他们没办法给家人提供生存保障。“所以他们来到这新金山,新金山能够让他们赚到钱然后支持自己的家人。对于有的人而言可能没有做到,但是这就是我们来这里的原因。”

曾经熙熙攘攘的金氏兄弟中国商品菜园聚居区,现在已经被一片黑色或者灰色金属瓦片的房屋和养老公寓围绕着了。但是还是很容易想象当时卡车装卸货物的场景,以及工人们之间用广东话交流的声调变换。

这片聚居区有了新的计划,现在依然是五个最初菜园的后代所有,由阿什伯顿的区议会负责管理。这片菜园将会变成保护区,供所有人进来参观和感受那段历史。对于金氏兄弟和罗伯特而言,这是对于阿什伯顿社区最好的回馈。同时,也是展示中国南方人身无分文的来到新西兰,建立了非常成功的生意,满怀善意,建立了美好的生活。

罗伯特说:“我们不可能一直待着讲述这个故事,但是讲述这个故事很重要。”

这是新西兰历史的一部分。

*文中的中国人名都是按照英语发音音译的,如果有提供准确的人名,请在留言区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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